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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里面静静躺着一把黄铜钥匙,与保险柜钥匙类似但更粗大。钥匙下面压着一迭用丝带捆着的旧照片,和一只温润柔和的白玉镯。
&esp;&esp;沃桑解开丝带,照片散落在地毯上。大部分照片的主角都是两个女人——年轻的沃桑奶奶和那个名为胡锐的女人。
&esp;&esp;有并肩站在学校紫藤花架下的,有在书房共阅书籍的,有在郊外野餐的…胡锐总是微微侧头看着奶奶,用她那一双狭长含黠的慧眼,神情锐利而专注,带着一种强烈的占有和引导意味;而奶奶的神情,在这些照片里,是她们从未见过的放松和…依赖。
&esp;&esp;最露骨的一张,是两人在昏暗灯影下靠得极近,胡锐的手看似随意地搭在奶奶的肩头,指尖却隐没在衣领的阴影里。照片背后用褪色的墨水写着日期和一些简短的字句:“与锐游西山,心畅。”“锐赠此书,甚喜。”…照片无声地印证了随笔里那些隐晦的情感。
&esp;&esp;沃桑轻描淡写地扫过这些照片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眼神却愈发空洞。她只是机械地拿起那把躺在照片上的黄铜钥匙。钥匙冰冷沉重,躺在她的手心。
&esp;&esp;她低头看着这把通往二楼禁室的钥匙,又缓缓抬头看向紧闭的房门,仿佛能穿透门板和长长的走廊,看到尽头那扇紧闭的、布满灰尘的门。
&esp;&esp;这个向来坚定、自信、甚至有些莽撞的女孩,第一次,在都煦面前,露出了近乎怯懦的退缩。
&esp;&esp;她在恐惧——不仅仅是对门后未知的恐惧,更是对刚刚亲手揭开的、血淋淋的家族真相的恐惧,和茫然无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