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顿了片刻,惊醒,和他拉开了距离。
他站起身来,拿背包。
突然杨慕灵手背一痛,多了个空盒。
她谨慎的朝后座望去,全车只剩零散的几个学生还在后门楼梯口排队下车,并没有看见顾贺的身影。
不等她质问,林净潮主动承认。
“水果我吃了,草莓有点酸,下次别买了。”
瞧着他眼里的戏谑,杨慕灵紧咬着牙。
下车清点人时,他已经不见了。
按照分好的四人寝室,先去放行李,随后再去食堂吃饭。
广场集合,举行过开营仪式之后,便是第一项劳动。
两个老师带一个班,杨慕灵和姚明珠的班上都是单数,只不过一个多,一个少。
姚明珠大方的划了个熟人过来,促成接下来几天的团队合作。
这劳动地点选的挺好,依山傍水,穿过低矮的吊桥就是一片荒凉。
学生们小心的拿着镰刀,扶着吊桥的绳索,不听脚下涓涓的催促,每一步踩实了才敢松口气往前走。
渡过河,整齐的田垄沟壑划分出大小均匀的区域,七歪八扭的枯草扎根在干硬的土地里。
这就是他们的任务。
领对的男老师简略的布置了任务和温馨提示割杂草的手法,便放任他们冲向土地里。
半弯着腰,顶着和煦的阳光,宽大的草帽和形色不一的遮阳帽在黑褐色的画布中形成鲜明的点缀。
他们虽唉声叹气,一旦踏进这片沃土,手握草杆,自会为这片土地臣服。
暖阳西斜,学生越干越熟练,只留下几个男老师负责看顾安全,接着劳动。
女老师们先回基地布置晚餐。
十几桌桃红色的大圆桌暴露在晚霞下,几盘家常小菜置于桌上,薄透的塑料桌布随风轻响,圆桌外,是一圈红色塑料高脚凳。
说是最高规格的接风宴也不为过。
学生们是分批入席的。
杨慕灵迟来了几分钟,便已找不全学生,在饭桌间来回穿梭,对着手里的名单反复确认后,还是少了两个人。
她叫了个班长询问。
他说,有一个先去寝室换衣服去了,还有一个下午劳动时,天色太暗,不小心割到小腿了……
杨慕灵心中一沉,席中少了顾贺和林净潮。
后者是想办法偷懒,一身少爷病,出事的概率微乎其微。
倒是顾贺是个实心眼的,多半也不好意思让别人大张旗鼓的宣扬为了劳动受伤,自己偷偷的去了医务室,不让人担心。
杨慕灵嘱咐班长,去寝室的回来了跟她发个消息,也不等对方音落,披着夜色,混着人潮,匆匆赶到了医务室。
对比外面的喧闹,屋内更加清冷,混着刺鼻的消毒水味,使人不自觉间披上一抹肃色。
隔帘空荡,在白炽光灯的炙烤下更显虚弱。
室内只有一人正划拉着手机。
见杨慕灵在门口张望,便按灭了游戏音效,塞进白大褂的口袋里,起身唤她进来,“哪不舒服?”
医务室一览无余,杨慕灵看了几遍也没发现第二个人,方才摆手,解释道:“不是我,有个学生是不是腿划伤了?”
医务室一个星期都来不了几个人,她一提醒,医生就想起来了,恍然道:“对,是有一个男生刚处理完。”接着夸张的惊呼,伴着几声啧声,“伤口还挺深的,要不是说新手保护期呢,还好没伤到骨头,养两天就好了。”
杨慕灵聚精会神的听他说,脸上凝重,没反应过来问他重点,他便像得了件大事,讲得绘声绘色,“这小孩还怪坚强的,一声不吭啊,我的床单都快被他攥出个洞,也没见他尊重一下刀伤,嚎两声……”
“他现在在哪?”杨慕灵终于缓过神来,言词急切。
“应该回宿舍去了。”医生搔了搔头顶,拦住了急忙离开的杨慕灵,“还有两瓶药给他带去,你方便不?”
医生正色打量起杨慕灵,离家的警惕突然出现。
“我是老师。”杨慕灵接了过来,认真记了下各种药的用法用量。
杨慕灵朝宿舍方向走了两步,突然想起白天的水果盒,转道再回来时,多跑了几步。
学生还在前面嬉闹,整栋宿舍楼仿佛被黑夜隔离出一个独立的世界。
杨慕灵走的很轻。
照理说老师出现在宿舍楼不算咂舌的事,更何况是关心受伤学生。
可,因为她心里的的想法总不太纯粹,除了老师的责任,还有她的私心。
墨色中的任何风吹草动都让她杯弓蛇影。
走到寝室门口时,她的颧上已经被热红了,手心的薄汗粘在药品和圆盒上。
窗后没有灯亮。
杨慕灵细声的唤了几次。
正当她准备把东西搁在窗台上,转身就走时。
里面传来了一声朦胧的闷哼。
杨慕灵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