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队,有什么需要帮助的,可以找带队老师。”
门外没了声音,杨慕灵裹好外套,蹑手蹑脚移到门后来,抵额贴耳,应该是走了。
窗帘被漏风吹得荡漾,一角亮光折在脚前,晃晃荡荡抚过了全身,墙上的影子黑魆魆的。
她伸手抓了一把阳光,还是冷的,随后回到床前,继续换裤子。
影子还贴在墙上。
十天过的快,一眨眼的功夫。
隔门送餐,找人代送,最后也能等到他自己下来吃饭,她的任务也算完成了,还不算太煎熬。
十天过的慢,垦了一两块旧地,割了三四亩杂草,捆了五六袋玉米。
这才追上了第十天的尾巴。
最后一晚,举行晚会。
在广场上圈了一块空地,升篝火,定制了半人长的方形蛋糕。
主任主刀,每人能凑合分到一小块,也算是沾了喜气。
杨慕灵不爱凑热闹,在后方找角度拍了几张照,算作留恋。
姚明珠捧了一大块奶油蛋糕,光秃秃的,有水果的那边早就被抢完了。
奶油发腻,她让杨慕灵给她拍了几张照片,没吃几口,围到篝火前看学生表演节目去了,手里的蛋糕不多时也不见了。
杨慕灵站在火光和黑幕的交界处,抱臂,含笑看着前面人头攒动。
主角看不清楚,只能听出没隔几分钟就会换一种声音,或纤细,或低沉,或搞怪。
她的笑在来人面前僵住了,一瞬间就收了起来。
满脸写着不欢迎。
林净潮拄拐,左右晃荡的走到她旁边,并肩立着。
一点较深的皮外伤,养了快半个月,结了一层薄薄的痂,用拐有点累赘了。
可他不介意,带着它,像带了一个免罪金牌,犯了错或还没来得及犯错,看到他三条腿,也都生起几分同情。
杨慕灵往另一边挪了两步,被他追上了。
“怎么下来了?”
杨慕灵对他是有些防备在的,隐在黑夜里,看不清神情,听觉格外的放大,听出几分赤裸的不耐。
林净潮听出了她的画外音,鼻腔间啃出一小声气口,没顺着她话说。
递给她一个水果蛋糕,巴掌大,刚好一人份。
举在半空,杨慕灵观摩着,没接。
林净潮补充道:“没下毒,也不敢吃?”
“不敢吃没名头的东西。”
杨慕灵接过来,借着边热的亮光挂在食指上转了半圈。
硕大饱满的草莓立满蛋糕面,像是蜡做的,在光下泛着油光。
“北边的草莓,比大巴车上的甜。”
林净潮撑拐有点累,把重心换到好腿上,让那半边身体松懈下来。
侧过头看她,姿态放松,眼底印出闪动的火星。
杨慕灵总感觉他有话外之意,他没说破,她也懒得提,毕竟已经是之前的事了。
她含糊的应了一声,依然望着前面。
林净潮等了会,见她没有要吃的打算,主动帮忙,把腋拐塞到她怀里,重新拿回蛋糕,一手托着底盘,一手解丝带。
“哎。”杨慕灵制止了一声,见他摇摇晃晃,也不好伸手去夺。
看着他慢吞结巴的捧着晶莹剔透的草莓蛋糕送到她眼前,“这样肯吃了吗?”
杨慕灵觉得他这话说的有歧义,连身份关系都模糊了。
还没纠正他,如同山倒,重心一歪,一手撑在她肩上,头抵住自己的手背,拉远了看,就像埋在她颈间一样。
顾贺顺着姚明珠的身影,目光一路找到大后方,黑黄两边分割出了不一样的空间。
篝火边,欢声笑语,不亦乐乎。
黑暗中,鸳鸯交颈,亲昵无间。
顾贺想到她身边仔细看看那个男人的脸,火堆将他烤化,融在柴堆旁,一步也迈不出。
姚江搂过他肩,力量大的一晃,笑着在耳边说道:“贺,有个美女,回学校之后一起玩,她让我找几个人,要不要一起去?”
见他木楞,手肘发力,多摇了他几下,把他晃回神,他含糊的吭声。
换了一首动感的舞曲。
姚江带着他一起律动,欢呼,他的声音低弱到听不见。
“你……怎么?”
杨慕灵身体被短暂的带歪,眼中还有虚惊,手臂框在面前,要扶不扶的样子,僵硬着不敢撤走。
慌忙检查周围的环境,还好,不合群的人少。
林净潮的头一偏,呼出的热气顺着颈侧嘶嘶的爬上耳后咬了一口,微烫,再钻进了发丝里,激起一片麻。
“还好,蛋糕没摔。”
林净潮支起头,松了神经,语气间夹着庆幸,笑道。
他低低的声音,还没消散在黑幕里,提前跑进杨慕灵的耳道,认真的模样,她是第一次见,漫不经心瞥了一眼。
他垂眼,沐浴在余光中,没点